陈辰
★生命的浩大与永恒
——额济纳旗胡杨
“一定有些什么是我所不能了解的,不然草木怎么都会循序生长,一定有些什么是我所无能为力的,不然日与夜怎么交替得那样快,一定有些什么在叶落之后是我所必须放弃的……”额济纳旗却一定有什么是我无法抗拒的,她在我记忆里扎根的时候便是一身浓重的秋色,附带有些苍凉的传奇,还有三千年生命的不灭。于是,那些填满胸膛的好奇和一种没走近就已倾慕如醉的渴望,便裹挟了想象,不远万里只为奔赴一场蓄谋已久的相遇。
十月的风胜过冰雪,胡杨无碍沙丘无碍,只是打在脸上便似穿过了心脏,把自己深深裹在羽绒服里,渴望阳光的降临。清晨寂静得辽阔,看不清周围,随着盼望日出的一大群人,走进梦里的那片胡杨林。
当第一缕来自巴丹吉林沙漠的风拂过,胡杨林带着千年的讯息如同沉淀了千年的爱扑面而来,我奇怪于内心的狂热趋于平复,被一种气场,一种宁静里深藏的浩大感染,也变得安静和凝重。被偌大的胡杨林包裹,仿佛她已熟知我多年的情感,一种无声的穿透在沉默地对视,时空刹那恍惚,如流沙般过往。站在清晨的沙漠边缘,日出正在酝酿着希望.。
一个思维近乎于懒惰的人,不知何往,就随着胡杨的旨意前行吧。天渐渐地亮开了,沙漠在眼前苍凉,胡杨看上去还未苏醒,有种沉睡的灰挂在脸上,仰望她的身影剪贴在薄蓝之上,那指端伸展的纤细如晨风般清瘦,像极了刻在心里的那段往事。二道桥上已是聚满了兴奋的眼神,河岸的红日呼之欲出,没有云蒸霞蔚的抛砖引玉,那光就赤裸裸地跃出了沙漠,穿过了树梢,带着鹅黄飞向一片青蓝。没有云的铺垫,这样的日出显得不够温婉,却也直白得坦荡,像胡杨挺拔的身姿一目了然。相信每个人都是最好的摄影师,有一千个眼神便有一千个姿态,我在人群里找寻合适的位置能够让相机留下最美的一瞬,身高和手臂的长度让我被挤在高高的人群外面,我在热闹的时间和世界之外徘徊。
而当我无意地回头,转身的刹那,一束光的照耀惊艳了我。就在人群拥挤的背后,晨光已播撒在那片最高的胡杨之上,红色点燃树尖的同时,胡杨苏醒了,沙漠,水,天空突然地蓬勃起来,整个胡杨林像跳动的心脏焕发了活力。
我痴痴地望着那一片蔚蓝之下的火红,看着她死灰复燃般鲜活,看着她因光的爱重生,我在心里惊叹这一瞬间升起的繁华,原来,一个生命和另一个生命的叠加,可以如此光芒,一份感情对另一份感情地回应可以如此隆重,原来,大可不必失落于无法站在最佳的位置,谁又知道换一个角度不能遇见别样的风景呢?
日光的红渐渐消散,耀眼的黄斜照着千丝万缕洒向人间,洒向这片沉寂的沙漠,洒向轮回了三千年的胡杨林。明暗的沙线起伏,错落的胡杨随意安放,阴阳交替的光影棱角分明。气温仍是很低,低到手指和脚趾的麻木,只有面向阳光,才能获取最直接的温暖。那些细微的太阳分子穿过细胞,流进血液抵达胸膛,最后在脚尖凝成暖流,融进脚下这片荒漠,看见扎根在地下五十米的倔强,如何撑起三千年不灭的理想。想起三毛的《如果有来生》:“如果有来生,要做一棵树,站成永恒。没有悲欢的姿势,一半在尘土里安详,一半在风里飞扬;一半洒落荫凉,一半沐浴阳光。非常沉默、非常骄傲。从不依靠、从不寻找。”这样的胡杨该是她要长成的样子吧?
光束越发的耀眼了,粗壮的树干卸去了少许的灰,深深浅浅的沟壑刻着年轮的印记,轻触便可感知苍凉,以为是冷漠,而那向上延伸的枝桠袅娜,何不是热情的绽放?叶对于光的厚爱从不拒绝,浅黄深黄金黄毫无保留地开在一树沧桑和伟岸之上,有着妩媚艳丽甚至妖冶,就像被宠坏的女子任由性子在这个季节放肆的招摇,站在光和暖交织的时空,仰望被阳光浸染得剔透的叶,有一种奢侈的幸福。
天蓝得更通透了,忘了云的样子,风里揉进了光,褪去了些许的冷,踩着和大漠色调一致的木道,缓步而行。树叶时不时地飘落眼前,树下洒落了一地的过往,铺在断裂的枯枝上的,是横陈在岁月里的斑驳,同样的生命历程看似平淡,谁曾想,一片叶的跌落竟是千年……俯下身拾起一片回忆,清晰的脉络与我的食指戒不谋而合,橙黄与蝶羽心照不宣,极美,像彼此等待了千年的相遇。我在心里拥抱这片大漠里披着风霜的胡杨林,我想触摸她的心跳,请她回答我,如何爱上时光,用尽一生的力气来绽放,如何爱上沙漠,并用几千年的轮回相守?
一望无际的胡杨,高大挺拔沧桑俊美冷漠孤傲,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定位,唯有震撼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,他的身姿,她的线条,他的粗糙,她的细腻,他的坚毅,她的柔软,阴与阳,刚与柔近乎于完美地结合,诞生了神奇的胡杨。阳光的厚爱和风霜的洗礼成就了胡杨林的传奇,即使被岁月风干了,或斜躺或半倚或直立的姿态怎么看都是一副写意的风景,像素描像油画像根雕,简单干脆寂寥都轻放于大漠的空旷里,带着他一生的足迹。
有着岁月更深刻的足迹和烙印的,应该非怪树林的生命莫属了,看到它,便不由得想到黑城。黑城,这个七百面前被遗弃的城市,名字里残留着冷和遥远。弱水河滋养的胡杨蜿蜒在河岸,金秋浓重的黄倾泻在一池宁静的蓝色,一同守护着黑城的苍凉。站在城池与水的中央,一边是柔情四溢的如春潮般地涌动,一边是沉默的荒凉的亘古的无言,这是一种执着的相守还是无声的对白?站在黑城的城墙上,望苍茫大漠,烈日面无表情,风来去无痕,只是弱水河的温情一直在,再冰冷的心都被这一湾秋水融化了。
怪树林,时光和岁月的对话诞生的传奇,这个名字对于它太单薄太瘦弱,当它第一眼跃入我的视线,分明看到一个肃杀的战场,是黑城守卫者的先驱吗,是桀骜不驯的魂灵吗,偌大的一片沙漠里,断裂的干枯的灰褐色胡杨以各种体态暴露在光和风里,像是一场恶战之后的残局,谁也不知道历史的某个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,哀嚎的,痛楚的,狰狞的,落魄的,倔强的,无奈的,各种悲伤或许还有希望被定格在那年那月那一夜的光阴,悲壮仓惶而绝美。
生命的三原色在这里只有黄蓝灰,底色是一望无际的黄沙,远到连着天,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蓝,蓝得没有底线,胡杨是清一色的灰,灰得淋漓尽致。落叶已是无处可寻,映在蓝色底板的筋络没有章法,形形色色,画面简单清凉空旷,让人想流泪的凄美。
夕阳西下,冲淡了三原色的浓,怪树林的胡杨竟显得温存起来,却又带着几分神秘。据说夜晚来临的时候,风声鹤唳,也许便是战鼓擂擂,沙场点兵,狼烟四起,腥风血雨,诡异的怪树林只有黑夜知晓。我只是明白,当又一轮朝阳升起,所有的黑暗恐惧和冷都将烟消云散,怪树林的生命继续坚强,千年不灭。
在额济纳的几天里,我的手指甲不同程度的断裂,每去掉一截心就疼一次。不知道胡杨的每一片叶落是不是也揪心地阵痛,就像生命的行板上的音符,下落的那个音阶,只是为了下一个音节的上扬。失去或者离开,只是另一个更美好的开始。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浩大与永恒,才开始逐步理解如何在痛苦里等待着希望。
★青海湖之行,不止是风景
或许因为一句话,一张图片,一个梦,一个传说,便会有满腔的热情为之奔赴,青海湖的魅惑来自于高远纯净,想那一片蔚蓝湛蓝如何在心上投射辉映成趣,一场倾心而动之旅在那个夏季开启。
(一)最美的花海----门源
走上高原的那一刻起,城市的喧嚣彻底被挡在心门之外,极目的辽阔,蔓延的青山绿草,满溢了双眼,大片大片的花色随意安落在无限的绿里争相吐艳,在阳光之下摇摇曳曳。云层缓缓的走在绵延的草原上,或隐或现的留下飘忽的影子,变幻的光影招引着视觉的延伸,脉搏里跳动着久违的欣喜和冲动。
接近门源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多了,天还依旧亮堂,云也若无其事漂荡,风儿湿润清凉地穿过发梢,抚弄着轻快悠扬的思绪。沿着宽阔的公路缓缓绕向山下的浩门镇----花海的岛屿,远远的斜阳里闪着一片柔黄,就在山脚下平坦的铺开。风牵着云,云拽着阳光,在那块浑黄的地毯上投下追逐的影子,云影下的油菜花淡淡的黄里带着一点绿,阳光穿过云朵撒下的光深黄了间隔的花地,泛着雾一样的光晕却澄澄发亮,仿佛尽力迎向云端的斜阳。
转过山坳,两旁已是青稞地油菜花的世界,花海的味道扑面而来。听说青石嘴观花台是最佳的赏花之处,便直奔主题而去。从没有见过这样浩瀚如海洋的油菜花在绵延的群山下张扬的开放,在这个没有了阳光的傍晚,温和的黄色溢满在安静的小镇,静静听风呼吸,包围在几十万亩辽阔的花海之中,极目之处,满是花在摇摆,飘逸。近处的深黄像一朵朵盈盈浅浅的笑,在眼底轻舞身姿,远处的黄和绿交杂着制成彩锦铺在山野之间。浩门镇是幸福的,身在花的世界里,享受花的芬芳和慈爱,海门镇的人是幸福的,和花一同呼吸自在。
站在花之巅上,送走了最后的云彩,迎来了花世里的夜晚。高原的天气飘忽不定,浩门镇用风和日丽之后的一场大雨迎接了我们。尽管狂风骤雨,丝毫没有动摇最初的决定,在花海旁安营扎寨,为了第二天一早的日出和阳光下的惊艳。夜晚的风平浪静之后,满天繁星,仰望星空,仿佛就在咫尺,那些明亮的眼温柔如水,布满在苍穹,夜如此安静,可以听见花的呼吸,自己的心跳。安睡在花之旁,美丽得幻想起花仙子,那一刻,任何人都可以做一回美丽的花神……
清晨,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唤醒了沉睡在花间的我们,望着云雾弥漫的花海,心里多少有一点点落寞了。浩门镇是厚爱远来的客人的,上天也是眷顾虔诚的众生吧,在准备悻悻离去的时候,天边的云悄无声息的散开了,云端撒下丝丝缕缕的光,只在转瞬之间,太阳拨开了云雾,将花海揽在她的照耀之下。于是,那片传说的金黄便是在眼前了,恢弘的气势静止了思维,惊艳的黄铺天盖地在群山脚底,蔓延开去直达天边。在清晨的阳光里,合着花的清香淡雅,像飞翔在花间云端,即使闭上双眼,也能看见那片金黄在阳光下尽情的舒展。
“如果你爱一个人,一定要带她去门源看最美的花海……”这样宽广博大的花世界,莹润了怎样的爱,滋长了怎样万般的情愫?
(二)风景在路上----祁连、刚察、德令哈
高原的公路没有约束的伸向远方,仿佛和天争相着谁更遥远,目光极力张望,也无法寻觅消失的尽头。在天蓝云低的苍穹,祁连就那样没有惊艳的告白,悄然在身旁围绕。他强健的身躯绵延在广袤的牧场,守护者四季变换的蓝天草原,如伟岸的男子呵护着心里最原始的爱恋。他轻偎着蓝天,温柔的像孩子依恋着母亲,他是那样宽广博大,把草原揽在怀里,连绵起伏的山脊像海里的水波荡漾,千姿百态的云游走在水之上,有惊涛拍案卷起千堆雪的壮观,也有雁儿南飞牵出万缕情的柔美,在这样自然天成的画卷里,不必发挥多余的想象,因为那些美好的幻画已真实在眼前展开,只等你去欣喜,品读,感悟。
一直在行走,祁连也一直在身旁,不离不弃,恍若一直在他的心里,总也走不出这片高远之下的掌心里的海,于是,被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包裹,在身体里蔓延开来,你总在他的目光里,即使转行了千百度。
刚察县,陌生的地域,依恋在祁连山下,默默守候时光的流转。在逶迤的祁连山下,晚上八点的阳光洒在山野,将一地的黄倾泻在油菜花,青稞地,在绚丽的如金缕玉衣般的迟暮下,很难记起这是午后还是日暮,忘记了光阴的流逝,只在暮色里流连。五彩的经幡在风里吟诵着藏人的祝福,每一次的舞动,便是一个虔诚的祝愿,你或许读不懂,但千年的神圣早已川透在心里。
德令哈,一座干净安静温和的小城,在高原的天空下恬淡如风,只是走近便觉得心有所属了,贴着衣角的诉说浸透在皮肤和血液,有一种寂静是温暖和辽远。暮色里的她清雅得像一枚少女,沉静着又似乎股盼着,冷漠着又似乎狂热着,让人心生爱慕的流连。“姐姐,今夜我在德令哈,夜色笼罩。姐姐,我今夜只有戈壁。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,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,姐姐,今夜我在德令哈,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”海子的诗在夜色里的德令哈寂寞,微风吹拂带来的似乎是他的寂寥眼神。无论悲伤与欣喜,荒凉和丰盈,德令哈的爱都毫无保留。
(三)大美青海湖
对青海湖的仰慕是很长的时日了,在印象里画出的影子像一个美丽的梦在缠绵,不断牵绊着向往的脚步慢慢靠近。
清晨的薄雾将半含羞涩的她轻轻送于眼畔,欲抱还羞。天空泛着灰蒙蒙的云雾,美丽的青海湖和天仿佛只有一线之隔,对望着朦胧的身姿,飘渺的轻纱笼罩在湖面,似轻舞般浣洗结束之前的美妙,无法看清湖的样子,只知道她就静卧在身旁。
朦胧的曼妙之后,青海湖轻轻的撩开面纱,云雾渐渐散去,视野里升起一片绵延的水域,温柔如斯的阳光下,浅绿,幽蓝,深蓝,湛蓝由近致远的铺去直到和天际相连,宽广,深邃,浩淼,有海的模样。一片可以走在湖边的沙地,有微风轻起,推来阵阵浪花,轻拍着岸边,翻卷起雪浪层层叠叠,不时湿了裤腿,咸了鞋袜,这样轻柔的嬉戏比起海浪的汹涌不由人怜惜和疼爱,满是温柔。站在浪花如裙边的水岸,看湖与天深情对望,听风与湖低语绵绵,就像一首温婉的歌在心底响起。
蛋岛,只看这两个字,便有了儿时的欣喜,阳光已然洒满整个岛屿,隔着玻璃,近距离的欣赏鸟儿们的姿态,有午睡的,静思的,或闲庭信步,或窃窃私语,有的刚起飞,有的正归途。灰白的斑点的鸟蛋散落在岛上,那是孩子依恋在母亲身旁,等温暖到来,等破壳而出,等生命来临。阳光开始明媚起来,蓝天下的湖蓝比天更深邃,丝丝白云悬浮,在风里随意变幻着姿态,鸟儿们在自己的世界里仰望高远的晴空,飞翔在广阔的湖面之上,让人羡艳的慵懒,惬意和自由。在玻璃里面张望的我们,在鸟儿们的眼里,或许我们才是囚在笼里的兽类吧……
下午两点的阳光开始灼热起来,行走在观鸟岛的栈道上,耳畔掠过青海湖的风,烈日的温度也变凉了,温柔起来一般。湖面渐渐盛满了眼底,碧蓝的湖水像眸子里的晶莹,澄澈得炫目。站在最高处望去,晴空和净湖疑是两块碧玉的辉映,仿佛隔着时空相望,天在湖的眼里,蓝色便成为幽蓝,闪着灵动的光;天在湖的心里,蓝便是湛蓝,如海洋之心深邃幽远。湖面不见风的影子,只有海枯石烂般悠长的凝望,那纯粹幽蓝渗入眼里,穿过血液,凝结成晶莹剔透的玉,在心底漾蓝一片海。仿佛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静,美丽恍惚间回到原始的彼岸,空灵,寂静,辽远。岛上仍有一片鸟的天地,成群在嬉戏,或翱翔,蓝天下滑过飞翔的痕迹告诉你那是怎样美妙的向往。
九寨归来不看水的美誉,让无数人神往,见到青海湖,便觉九寨是小鸟依人的邻家女子,清新淡雅,而青海湖犹如大家闺秀,端庄雅致,同样的清丽可人,不雕琢不修饰,娴静脱俗自然天成。大美,再简单,再美好不过。
(四)青海湖之行,不止是风景
青海湖之行,美丽的风景在心里久久的搁置,怀想那样蓝的天,那样纯的水,那样素的花,心愿是高远和敞亮,留一份安静素美。那份与生俱来的自然之美,唤回新生的希冀与渴望,在广袤的土地上滋生了怎样放飞的翅膀?在青海的行程里,美的不止是风景。
去之前,有朋友告诫说少数民族聚居区,出行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而我相信,予人玫瑰手有余香。遇见的第一群外省人,是在甘肃与四川的交界处,面对我们对甘肃路况的问询耐心而且细致,对着地图给我们讲解了多时,提了合理的建议,路线和行程,这是最初的印象,异乡人的热情。
门源花海的老乡,是一种质朴的真实和自然。到达门源的时候是下午五点的样子,观花台下搭了好几个帐篷,是当地老乡经营酸奶,玉米,鸡蛋和青稞饼的场地,每每走来游客,便有小孩走来热情的问要不要喝酸奶,眼里满是渴望,对着前来的游人,显得熟练又大方,尽管声音跟稚嫩,肩膀很弱小。在一户人家那里只买了一碗酸奶,主人家越发的热情,在他们的油菜地拍照费用便是不收了,我们一大群人左拍右照,只是不踩坏了花地,随意摆弄就好。主人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,没有想象中少数民族的高大,皮肤黑黑的,裹一块深灰色头巾,在一旁看着我们一群人的嘻嘻哈哈,脸上带着孩子般的笑靥。主人家的豪爽和大气感染了一群人,在没有什么食欲和渴求的情况下,我们买完了主人当天的存货(除了酸奶),看到了一种简单的开心,在听说我们想就地露营后,主人家热情的把搭帐篷的地儿让出来,说直接把我们的帐篷搭在里面,可以避免淋雨,然后把两壶开水留下了。隔壁老乡也加入进来,说他们那里还可以搭两个帐篷……那时便没了异地的陌生,亲切和自然,随处感染。
第二天一大早,收拾完行装,跑去观花台再留恋了一下花海的浩大和炫目,临走时忍不住去花地留影,远远的看见昨天的那位大姐走来,以为还要付钱,而走近时她认出了我们,连忙摆手示意不收钱了,嘴里说着多照几张,还可爱的教着我们摆弄姿态。临走和大姐道别,说下次再来……嘴里应着,心里也想着,下次还会去!
一路的行进,一路的感受,简单的一个动作,寥寥的一句话语,满满的却是温暖。仙女湾的路上,穿着僧服的喇嘛微笑的指路,瓦切乡的早晨,在朝阳弥漫的青草绿水间,开着货车的师傅把我们一直引到去红原的路口……画面很简单,色调很单一,眼里却分明看到彼岸原始的静美,仿佛忽然明白,为什么那样的高原有着如此动人的美和魅力,那样纯美的山水有着怎样梦萦魂牵的向往,那些简单纯净的心便如青海湖的水一般晶莹澄澈……
我会再去,去探那一方净土,去捧那一潭碧水,不止为风景。
作者简介:
陈辰,原名陈小燚,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,在《西部散文选刊(原创版)》《长江诗歌》《人民铁道报》《西南铁道报》《凉山日报》山东《邹城日报》,《攀枝花日报》《湛江晚报》等刊物上发表作品,并获得全国征文比赛优秀奖,年《西部散文选刊(原创版)》优秀作品三等奖,年《西部散文选刊(原创版)》优秀作品二等奖等荣誉。
金奖元,奖金总额元!
全国第四届“最美的风景杯”中国作家、诗人眼中的旅游名胜景点大奖赛征稿启事
一、征稿体裁:
小说、散文、微电影电视剧本(必须以风景名胜为背景、叙述中心、故事依托),字以内;诗歌(现代诗、古体诗、歌词、辞赋、散文诗均可),1—10首(古体诗三首以上);作者可以同时投稿不同体裁的作品;请勿重复、反复、变换名字投稿;
二、投稿要求:
写出你眼中最美的旅游景点,地域、时间不限。每篇(首)除题目外,如能加上副标题,注明所采写的景点名称、地理位置(含省、市、县、乡镇、景点全称)更好,并在稿件后面附上作者简介、个人照片一张(一定要注明笔名、真实姓名、性别,出生年月、邮编、地址、收件人、电话、电子邮箱、